“不会,快到后面瞧瞧,逃一间好的,做咱们的卧房,等下把炕打扫一下,我去弄些柴火回来,之前这家并没有备下多少。”方十一淡笑着说道。

“知道了,小妹,你在这儿玩,不要乱跑。”方七早就呆不住了,只不过小妹一直放不开,害她连跑都不行。

牛大海并没有久留,他爹还在家里躺着呢!

方十一找出笔墨,写下药方,“前面就有一家药房,你照着方子抓药,按着他们的煎服方法,记着要让你爹静养,估计要过了正月才能完全好,你身上有钱吗?”

“有的,我出门的时候拿了银子,够了的。”牛大海笑嘻嘻的告辞离开了。

方家姐妹俩忙活的停不下来,午饭是靠馒头解决的,隔了五十米,就是那家卖馒头的铺子,跟方十一很熟。

知道她搬过来了,还很热情的要给她们拿点东西。

方十一原本藏在家中地窖的菜,都没了,明儿她就得到县城去置办,否则肯定挨不过去。

呼!算来算去,真的有好多事,恐怕得忙到大年三十了。

屋后就有大片的树木,方十一也不管那是谁家的,利落的爬到树上,刷刷几刀,就砍下一大片,再扛回去截断码放起来,等天晴了再慢慢晒干,湿柴不好烧,所以她打算明儿再去买些现成的柴火,还有木炭。

天色将晚,方七把炕烧热,便把小妹抱到炕上,叮嘱她不要乱跑,就在炕上玩。

姐妹三个在新家过的第一夜,并不怎么舒坦。

一是屋子还没完全收拾好,二者家具什么的,也不是很齐全。

第二日一早,方十一便赶着驴车去了县城,叮嘱方七把外门插好,就在院子里玩,不要出门。

码头到县城的路,要好走的多,先前大多是接货的车行走,把路面都碾压的很平整。

方十一挥着鞭子,走的不紧不慢,板车上藏着剑,用油布盖上了,弓箭倒是背在身后,以防遇上麻烦。

因为刚刚经历匪祸,路上行人不多,马车驴车也不多。

她这么个小姑娘赶着驴车,倒是很稀奇的,一路上可引来不少人的好奇。

快到县城外时,迎面快速驶来一辆马车,赶车的人方十一认识,不就是云景之的仆人阿福吗?

即便认得,她也没打算上去搭讪,不熟!

她跳下车,把车子往旁边赶了赶,好给人家腾出地儿。

城门也没有多大,两辆车子并行,肯定是不行的。

马车从她旁边呼啸而过,而起的寒风,吹的方十一牙齿直打颤。

脑子里想着过冬的装备肯定不够,得再买些布料跟棉花,不能出去赚钱,就在家里做衣裳,要是自己来不及做,就找别人,给人家一点工钱也就是了。

马车跑出去没多远,阿福一拉缰绳,吁了声,马车紧急刹车。

阿福急忙掀开后面的车帘子,“少爷,那不是方十一吗?”

云景之一脸焦急的推开他的手,朝后面看。

方十一的驴车已经进了城门,都快要看不见了。

云景之急忙跳下车,“阿福,不用去姚庄了。”

说完,便急忙追了上去。

方十一边走边打量着街上的店铺,她这么个穷人,可不能在主街的店里买东西,兜里的钱太少,店里的东西太贵。

就在前面岔路往东,有一片破旧的房舍,那儿聚集着县城中底层的百姓,卖的货品价格最便宜的,也最实用,当初秦伍的家禽摊也在那儿。

方十一没心思闲逛,直接牵着毛驴过去了。

因为方十一经常在这一片买东西,不少店家都认识她。

年纪虽小,但是人很精明,谁也别想糊弄她,不过跟她做生意也很痛快,没那些琐碎的闲话。

云景之跑的不快,难为他一个书生,哪里跟得上方十一脚步。

好不容易追上了,早已累的气喘吁吁。

方十一有些诧异的回头看着他,“云少爷,有事吗?”

云景之弯着腰,喘着气,缓了一会,才能说话,“你……你还好吧?有没有被歹人欺负?我本想去寻你,可是家父将我关了起来,不给出门,这几日我一直担心你们姐妹的安全,看见你无事,真是太好了。”

云景之很少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也是急的没法子,家关在家里的这几日,真真是吃不下睡不着,想着她们三个孩子要面临的险恶,哪里能有一刻平静。

方十一瞧着他跑的满头大汗,平常梳的一丝不苟的发髻也有些散乱,眼中的担忧不似做假。

“我们很好,已经换了住的地方,就在河渡码头,今天来置办些过年的东西,要是雪下的再大些,恐怕就不能进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