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墨望着绝尘而去的一行人,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也没有理会小五的关心。

城楼上的确很冷,只站了一刻,身子就被风吹的一点温度都没了。

过了许久,唐墨收回眺望的视线,一声不吭的走下城楼。

人不同,命不同。

他即是皇子,便有皇子的使命,又岂是可以肆意而行的。

曾经的唐墨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代君王。

这一日,同样心情郁闷的,还有唐焱,失了太子之位,等到唐墨继位,他就会被遣走。唐鑫性子太鲁莽,他不会将唐鑫单独留下。

伴君如伴虎,唐墨与他们虽是手足,但在权利跟皇位面前,手足二字,根本毫无意义。

蒋振庭从宫中回到府中,依旧跟往常一样,四处寻找蒋荣的身影。

这个蒋荣,**上的伤病虽然好了,可是心灵上,却彻底的扭曲了。

在司空拓还没有离开京城时,蒋荣就喜欢跟司空拓混在一起,经常玩到深夜,还不肯回府,有时就宿在驿馆,一连几天,都不见踪影。

现在司空拓走了,他依旧不怎么回府。但也不像从前那样,翘着尾巴,四处跟别人找茬。

而是时常跟一些年轻公子哥混在一起,饮酒作乐,逛花窑子,流连忘返。

蒋振庭因为觉得对他有愧,所以现在对他的管教也放松许多,却也不肯再将他送走,非得留在自己身边照看。

经过这一段时间回想与琢磨,他已经放弃了报复的念头,不是不想报复,而是他忽然觉得自己老了,不再年轻,如何还能斗得过手握兵权的赫连晟呢!

他能想通,是再好不过的。

赫连晟也不愿对他赶尽杀绝,毕竟他是有功勋的人,自有他的威信在。年轻的时候,他也是个值得人尊重的将领。这样的一个人,若是落得晚景凄凉的境地,不知会寒了多少人的心。

马车在路上,走走停停,中间因为要调整休息,又停了两日,等到他们坐上船,可以通过水路直达玉带河时,已是半个月之后的事了。

赫连晟此行,不仅没有张扬,还刻意封锁了消息,而且除了必要的补给住宿之外,他们几乎不从繁华的城镇经过。

这也是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否则被那些官员拦下,又是一番吃请恭维,虚伪的应酬,烦不胜烦。

接连在马车上颠簸了半个月,上了船之后,稳当许多,两个娃儿好好睡了一觉。

糖糖跟小葫芦现在能吃些副食,不必完全的依靠牛Nai,否则也不能带着他俩离开京城这么久。

幼儿辅食,除了面条之外,就属鸡蛋了。

他们乘坐的船,又大又宽敞,分为上下两层,当木香看见这艘船时,眼睛都亮了,因为这不是赫连晟专属的战船,而是一艘豪华游轮。

她以为这船是租借来的,因为据她所知,这样的一艘船,没有几万两银子,也买不下来的。

哪知,赫连晟却笑意深深的告诉她,这船是属于他们的。

听到这个消息,木香张大嘴巴,好半天没有闭上。

她忽然想起何安曾经报告的,一年之前,赫连晟收服了怒江上的河盗,壮大了水军的势力,添置了几艘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