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墨扬唇一笑,“不必谢,皇兄记得请我喝喜酒就好。”

唐鑫远远的站着,虽然听不见他们说的什么,但是看见唐焱眼神不对,再看向唐墨脸上的笑,心中顿时明白。

他眼中迸发出就冷凝的寒光,死死攥着拳头,恨不得做些什么。

可是他又能做什么?

身旁一个逆贼在垂死挣扎,腿筋被挑了,正躺在地上,抱着腿哀嚎惨叫。

唐鑫突然抽出剑,用力一挥,现在这把剑锋利多了。

一剑斩下去,这人的腿,齐腿根处被砍断。

“啊啊!”

那人震吓的眼珠子都要滚出来了,叫着吼着,无助的看着自己的断腿。

鲜血与剧痛随之袭来。他疼的无处可躲,无计可施,剩下的半个身子,也快被鲜血包围。

当他看见唐鑫垂着,正在滴血的剑时,想也不想,就将自己的脖子送了上去。

与其痛苦的活着,生不如死,倒不如一了百了,死了干净。

人死了,痛苦也随之消失,这是解剖,不是懦弱。

唐鑫目光呆滞的看着脚边的尸体,没有什么表情,也不再害怕,就像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东西。

他的变化太大了,唐焱注意到之后,心中有了不好的感觉。唐鑫这样的变化,于他来说,是坏非好。

司空瑾被带走了,襄王府一片狼籍。

彩云跟刘晨事先得有了心理准备,周大憨跟严忠护送他们,去了老宅,赫连明德跟木老爷子也同时被送去了。

那边,早在几天之前,赫连晟就命人收拾过了。

襄王府只留几个人收拾残局,其他人都暂时搬去那里住。

赫连晟坐在马车里,脸色阴沉,显然是还没从先前愤怒中走出来。

木香托着下巴,定定的看着他。他不说话,她也不说,就这样看着。

大概是她的眼神太专注,太火热。赫连公子终于侧过头,迎上她的目光。

“累了吗?”他说着,伸手揽住她的腰,想将她往怀里带。声音虽然轻柔,表情却依旧冷凝。

木香顺着他的手,却不躺在他怀里,而是趴在他的膝盖上,望着摇摇晃晃的车帘,声音闷闷的说道:“我不累,我是怕你累了,今天在乾坤殿发生的事,你是不是很生气,是不是对皇上失望了,对朝廷失望了?”

赫连晟手指轻轻的摸着她的脸颊,动作轻柔,目光因这温暖的动作,也软了几分,“失望倒不至于,我做这些,从来都不是为了皇上。”

此时虽已过正午,但街上行人还是很多。

来来往往,熙熙攘攘,叫卖声,谈话声,嬉闹声,追逐声,这些听似平凡无奇的声音,却组成了南晋的安定繁荣。

如果今日败了,苍澜联合燕国,大举进攻南晋。

到那时,又会是怎样的光景。

百姓流离失所,人心惶惶,食不果腹,睡不安枕,还要担心敌国随时会攻来。

农田被踩踏,百姓无心种粮食,必然导致粮食价格暴涨。

最直接的后果,百姓没钱买粮,接而引发**动荡。

贼匪横行,鱼肉乡里。

那样的场景,想想都觉得后怕。

木香将脸颊在赫连晟膝盖上蹭了蹭,身子的重量又依上去一些,“既然咱不为他,也不必为他生气,犯不着,唐皇老迈,新帝如何,才是最重要的,我看唐墨这人的城府,不比唐皇少,之前又在民间历练多年,希望他不要忘本才好。”

她歇了口气,继续说道:“他是最合适的太子人选,也没有娶正妃,一旦立了皇子妃,日后就有可能是未来的皇后,后窦皇后死了,唐昊也死了,他的继位之路,更轻松,更方便,后宫管理起来,也没有太多的麻烦,看来唐皇是真的看重他。”

“哼,他老谋深算,我们想到的,他一早就想到了,无意中,你也帮了他很多的忙,原来他也是打算从木坤身上着手,废掉皇后,但他没料到,你跟木坤结怨如此深,先他一步,做了此事,之后的事,不过是顺水推舟,”赫连晟说着话的同时,手往下,揉着她的腰。

男人的掌心很厚,带着温热,揉的她很舒服。

昨晚她腰疼,夜里翻来覆去的睡不好,赫连晟就整晚的不睡,只要她一翻身,便用温热的手掌,替她揉着腰部,有时小腿抽筋,也得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