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香停下脚步,回头调皮的冲他眨眨眼睛,“你猜!”

唐焱抬起的手,就那么停在半空,僵住了。脸上的神情,跟他的手一样,瞬间凝固。

他也就那么一问,没指望她会回答,可是更没想到她会如此作答。

这两人的心哪,就那么忽上忽下,忽左忽右,飘忽不定。

出离唐皇的宫殿,头顶的阳光份外温暖,木香伸了个长长的懒腰,余光瞥见不远处,赤貂寸步不离的跟着锦鸡,它走哪,赤貂就跟哪。

一面跟,还一面好奇的歪着脑袋看它。

何安见木香走出来,急忙将马车赶了过去,由严忠跟廉敬亲自护送。

城外的御林军也及时赶到,吴青分了一队人,护送木香回府。

这等阵仗,实在威武。

还没走到宫门口,路边突然出现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正是先前宫宴时的那群豆蔻嫔妃。

她们见木香的马车来了,齐刷刷跪了一大片。

“肯请王妃高抬贵手,莫要让我们殉葬!”

“我们不想死,王妃救救我们!”

“王妃若是肯放过我们,我等愿做牛做马,报答王妃的大恩大德!”

她们回宫之后,突然听说宫中有变,她们也不傻,赶到殿外时,见殿门大开,襄王妃带着人出来了,却不见皇后。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们哪能不明白其中关联。

也猜测,唐皇是不是给了她什么密令,一想到殉葬,她们当然害怕了,所以才堵在这里。

木香坐在马车里,抽着下巴,盯着眼前一鸡一貂,可是她的小貂儿却盯着锦鸡,理也不理她。

木香戳了戳锦鸡的小脑袋,“你说说,我要不要饶了她们?或者真的让她们去殉葬?唉,我是个善良的人,不忍心看她们年纪轻轻的把命送啊!”

锦鸡高傲的仰起脖子,才不理她。

跑那么远的路,就为了给她捉虫子,已经够好的了,都没计较把它丢在老家的罪过呢!

木香见它梗着脖子的小样,觉得特好玩,使劲揉了揉它的脑袋,把它头上那几根漂亮的毛,揉的杂乱不堪。

赤貂看着也觉得好玩,也伸出小爪子,没敢揉锦鸡的头,而是去揉它的肚子。

锦鸡瞪着一对小眼睛,愤怒的瞪着一人一貂,扑腾着翅膀飞了出去,落在马车顶上,离远些,总不会再被他们蹂躏了吧!

马车里玩的不亦乐乎,可苦了外面跪着的美人们,心惊胆战的等着马车里的人发话,更不敢出声催促,生怕再惹怒了她。如今马车里的这个女人,可是比皇后的权利还大。

锦鸡不在,木香也不跟赤貂玩,微微挑开了帘子一角,声音冷冷的对他们说道:“你们是皇上的妃嫔,如何待你们,那是皇上的事,皇后一党,竟敢在宫中埋伏死干,意图对皇上不利,如今皇后已伏法,皇上肯定不喜欢再有人为皇上说情,更不喜欢朝中再有皇后的同党,你们中的某些人,家中也不乏皇后的支持者,本夫人放你们出宫一日,该怎么做,你们心里自然清楚,不必本夫人多说,总之,本夫人不喜欢听到有人为皇后声讨,更不喜欢一心二用之人,尤其是墙头草,从今天起,若再有人犯了这三样其中的一样,你们就去准备随时殉葬,百年之后,皇上总需要有人陪着!”

说完,她便放下帘子,再不看她们。

这些个女子也是心思通透的,襄王妃是让她们回去劝降各家的爹爹或者兄长,只要他们肯支持襄王妃,不再管皇后一脉的死活,就会放他们一马。

众女人齐声道:“王妃放心,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了。”

出宫之后,廉敬对木香佩服不已,不费一兵一卒,便将朝中众多党羽拉拢过来。为了生存,这些女子肯定会拼上性命,去求得母家支持。同样的,这些京中势力,会更忌惮襄王妃,每个人都会在心里把木香当成阎罗王,又敬又怕!

木香随意道:“我也就那么随口一说,给她们一个台阶下罢了,真不是我的筹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