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她早就想说了,不过看在村民的面子上,没有直言罢了,是他们非要步步紧逼,既然好好说不行,那也就别怪她出言毒辣了。

果然,她一说完,那几个老头气的身子微微晃动,差点没背过气去。

他们的家人,赶紧给他们顺气,转过头来,都用愤恨又惧怕的眼神瞪着木香。

康伯站出来,语重心长的说道:“我家夫人不过是说了实话,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们也该放下,好好过日子不行吗?各家各过家的,如今你们也看到了,我家夫人不是好得罪的,都安生些吧,事情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

吴平这时也站出来,“各位,过去的事,不管是谁对谁错,咱们都别再计较,我们吴庄的情况你们也瞧见了,都快到糊不了口的地步,难道非要把我们逼死,你们才甘心吗?”

吴平两眼泛着泪花,背过身去,偷偷抹掉眼角的泪光。

他是深有体会,吴庄已经被逼到了绝路,再不能糟践了。

平西村的人也是靠种田为生,说到底,也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大多数还是比较善良的,只有极个别的少数,喜欢闹事,加上孙进这个人本身心里有鬼。

公主府出来的管事,也仗着公主府的声势,到处欺压百姓,这在京都之外,也是见怪不怪的事,不足为奇。

康伯见着火候差不多,该到了收尾的时候,便道:“反正眼下的情形,你们也都瞧见了,该怎么做,你们自个儿掂量着,至于那些企图靠着公主府翻身的,也不必想了,要真惹出事,谁也护不了!”

他又转身对木香,道:“夫人,天色不早了,咱们也该回去了!”

木香点头,临走时,最后瞧了眼孙进。

而孙进,一听到他们要走,心中一喜,他跪了太久,木香又一直没叫他起来,身子已经僵硬了。

可是一抬头,却对上木香冷到森寒的眼神,这样的眼神,真是太可怕了,像是要杀人哪!

从平西村出来,赶回吴庄时,村里的妇人,已经在收拾被踩坏的油菜。

看着原本好端端长在土里的油菜变成这个模样,几个妇人难过的秣抹眼泪。

粮食对于他们而言,不仅仅是填饱肚子,更重要的是,他们还得靠粮食活下去,如果没有粮食,这个夏季,他们怕是要出去要饭了。

吴平跟康伯看了之后,也唉声叹气。

木香却把目光放在那十几匹马上,“吴平,那几匹马卖掉一半,剩下的就给你们村做耕牛用,套上车棚,还能做马车用,可比牛有用多了。”

“这……怕是不好吧,万一平西村的人找来,该如何是好?”不是吴平胆子小,实在是这些马价值太高,夫人在这里还好,等到夫人一走,万一他们再来闹事,又该如何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