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晟瞄了眼酒壶,并没有伸手接过,“不需要,要怎么做尽管来就是,不用顾及我。”

木香知道他的意思,可是喝点酒比冷静受着强,干嘛要对自己那么狠。

她将酒壶又往前递了一分,语气不容拒绝,“非喝不可,快点,别啰嗦,你要不喝,我可要动手灌你了。”

酒壶已经近到他嘴边,颇有几分强硬的意思。

赫连晟其实还想拒绝的,可是他也不想木香为难。

只得接过酒壶,头一仰,大半壶酒很快就要见底了。

“行了行了,你可别都喝完了,”木香急着把酒壶抢过来,自己含了一口,对着赫连晟胳膊上的伤口喷去。

赫连晟嘴巴抽了一下,但是很快,伤口处钻心般的疼,便夺了他所有的注意。

“是不是很疼?”见他疼的脸都青了,木香一边准备给针线消毒,一边跟他说话。

赫连晟艰难的摇摇头,“等缓过劲就好了,可是,你不怕吗?”

木香盯着他的伤口,有些心不在焉,“还好啊,跟我在家杀鸡差不多,那些内脏啥的,比你这个恐怖多了,还不是一样都被我收拾了,嗳,你酒劲上来没?”

她抬头看他的脸色,发现渐渐渐泛着红光,就知道酒意来了,但是好像不多。想必这人的酒量很好,可是她家只有一壶酒了,要不然一定得把他灌醉。

赫连晟的酒意的确上来一些,身子暖了,心也跟着荡漾了。所以没在意木香把他的伤,跟杀鸡相比。

他的眼里,只看得见木香一双水盈盈的眼眸,那么美,那么清澈,却又好像深的能把人吸进去。

赫连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这一刻,有些莫名的气息,在两人之间传递着。

通过观察他的脸色,木香隐约能猜到他此刻的状态。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她一边着手缝合伤口,一边跟他说话。

“那个,听说你是京城的,那你家里有几口人啊?”纯粹的唠嗑,没有半点窥探人家秘密的意思。同时,消过毒的缝衣针,已经穿透赫连晟的皮肉。

“唔……”细微的闷哼声,从赫连晟的喉咙里溢出。

他明白木香的用意,便顺着她的话回答她。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却很怪。

“我家人多,亲人很少。”

木香瘪了下水润的嘴巴,继续手上的动作,“什么叫很多,又很少,难道你家里的人,都不算是你的亲人?还是,你跟他们的关系不好?”

赫连晟已经适应了疼痛,“嗯,不是至亲,又怎能算得上亲戚,我唯一的亲人,是我娘,可惜她已经不在了,所以便是没有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