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安接着又忙了几天后,日子就松散下来了。

去红水溪工业区的仆人很快回来了,他带回来了在那里田地上种的烟草和辣椒。

张国安看看那辣椒,果然都被晒干了,看来那两个村妇还是很听话的。

他又看了看那叶子,果然是黄绿色的,看来他很听话,去的时候是坐四轮/大驴车,回来时,是坐了顺流而下的河舟。

大宋人真是聪明,很快那些在城外拉脚的人都学着用这个了。

张国安问他:“你是如何采摘烟叶的?”

那仆人说:“小的听家主的话,先摘上层和中层中变黄绿的,采摘时小心,莫要伤了草茎,然后就快快回来了。”

“那你告诉那两个村妇烟草以后开花要人工授粉了?”

“告诉了,让她们拿着毛笔,每朵花都反复轻轻捅一下------”

张国安想了想那场面,这是简单而粗暴的人工授粉------但是概率上,肯定能有效。

只要成功一次,一株烟授粉后可挂果160个左右,每个烟果内大概有3000粒种子,这样每株烟可产种子320000粒以上,关键是他在流求大岛那里还有种植,烟草必会在这个大陆上提前出现。

张国安又想起他的朋友了,心里有些疼,你们在那面的世界还好吗?

他让那个仆人找来个炭盆,生上炭火,手把手的教他慢慢进行初烤。

刘钱行首曾经苦苦追问张国安还有没有那种香烟了,急得不行了,还有那个胡铁匠,差不多天天都蹲在烟叶园子里看一会儿。

这一些烤完了,估计能有十几斤原烟了,再复烤一次,就成了。

那个牙郎也回来了,他还领着一个怀兜里鼓鼓的老工匠来了。

先不用说话。张国安看那个老工匠的双手就知道,他一定是干了一辈子粗活,双手粗大,似乎全是茧子。那手指像是松树根一样了,他的脸上是如刀刻一样的皱纹,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那个牙郎说了一下这个老工匠的事情。

原来,他的老家是山东密州人。在他的爷爷那一辈儿时,他们家族南下逃到了临安城,开始开办了一家小型造船厂,一直在维持中,后来变成了修船厂,接一些当地大船厂看不上的活计,替人家修修补补,听闻有大商有意招募造船的大工匠,便来试一试。

张国安听了后,心里有些皱眉。这个老工匠看来没有实际造过船啊。

他客气地问道:“这位大工匠,造大海船可会吗?”

这个老工匠憨憨地说:“小老儿在那些大船厂人手缺的时候,时常被请去帮忙,会的,会的!”

然后他慢慢说起来,原来,他爷爷那一辈时,根本没有现在像现在这样流行用图纸或船模,一切造船的数据都要心中有数,一个造船的大工匠便能把一整条船的用料记下来。

往往是等造好船后。事先准备的木料基本能用完,最多只剩下几块大木板,几根大木柱!

张国安心里感叹了一声,这只能是常年在造船一线工作中奋战的人。才能积攒下的经验!

张国安问道:“一条十丈大海船------一般要用多少种材料?”

这个老工匠憨憨地说:“不算木料和铁钉种类的话,要有三百一十二种------”

张国安点了点头,这是自己需要的大工匠。

他又问道:“现在你还不用图纸和船模吗?”

这个老工匠憨憨地说:“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