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顾今夕和贺天池来衙门的捕头是嘴皮子利落的,加上头顶一把刀悬着,他是一口气干净利落的把经过给说了。

“这么说,你并没有看清这位公子的马踢伤人?”

没看清但是的确是伤员,所以这匹马得处置。

这事就是这么简单,复杂不起来。

主人不知道,可马的确踢人了,现在还在那里躺着嚎,瞧着架势不容易打发。

吴县令头疼。

自家主子不让自己插手,贺天池冷眼旁观着,只觉得自己瞎眼看错人,竟然把这样的人当做心腹!

原本受伤了赶紧找大夫治疗,说不定现在都不疼了,没想到捕头来了他嚎得更厉害了,真特么是坨屎!

真恨不得一脚把躺在那里嚎的家伙踹飞!

可是这里是县衙,他不能这么做,只能安静的站着。

也不想想,他每天守在城门口要接的贵人,能是一般人?他倒好,还嫌弃别人指手画脚?

贺天池是知道的,这小子自从到他身边之后就开始作威作福,但是自家主子说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何况这小子的确有几把刷子,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但是现在……贺天池冷笑,这事结束就让这小子哪里来哪里去,算是他最后的仁慈!

要是让京里和南边的人知道,抽筋扒皮都不为过。

猛得听吴县令的话,捕头一怔,他的确是没看到过程,但是这种案子都是眼见为实,现在是他,这个县的捕头看到了,自然就是事实了。

可是现在吴县令这么一问,这事绕了圈了,到底该怎么判?

但是他又不能不回答,只能硬着头皮道,“这……是的。”

心底却是想着吴县令干嘛多此一事,直接定了案大家都散了。

吴县令心里苦捕头不知道,顾廷棠摸着下巴,看着好像人一样,马眼里全是不屑一顾的莽古,他抽了抽嘴角,果然是自家妹子的马。

“你上去。”

“是。”

吴县令正头疼呢,外头还没开始烧火的刺史瞧着,里头捕头也是不顶用的,也不知道拐着弯说几句,这样他也好定案,抓着惊堂木拍也不是不拍也不是。

但是一瞧包亘出来了,他心里顿时松了口气,同时也不自在。

在他辖区里竟然让一个小辈判案,着实丢人。

“包大人。”

“吴大人,您的官职比下官高半阶。”包亘作揖,然后直话直说,他这耿直的脾气也是让很多人没办法,明明可以再婉转的说,他偏偏就挑明直接来,让一些大人十分尴尬也无可奈何。

“刺史大人让下官来判此案。”

“自然,包大人是破案高手,本官是本地的父母官但是在这件事上就是个外行的,还是由包大人来判案好。”吴县令虽然是正五品的县令,也没做出什么大功绩,可是这种场面话里挖个坑都是会的。

“多谢吴大人信任。”

想着包亘是个愣头青,心里别扭的吴县令就想刺他两句舒坦舒坦,没想到就这么一句简单的话就把吴县令给包亘挖得坑给填了,而且还是吴县令主动让权。

吴县令心里越发不舒服了,可是也没办法,谁叫人后台大。

免费看了一场戏的顾今夕自然是认识包亘的,她摸了摸下巴,目光一转,就看到站在角落和她挥手的大哥。

眉头一挑,只能说是缘分。

她来云州原本就是路过,顺着慕容瑚前往观海关的路走一遍,不打算和顾廷棠聚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