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打在他们身上,男人抱起昏倒的少女,男人的体格并不强壮,在雨水的干扰下他一步三滑。

突然雨水不再冲击他们,男人转身,他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衣裳的少年撑伞将所有的雨水都隔绝,而少年本人却被雨水冲击着。

黑色的衣裳贴在身上,可以看出玲珑身段,少年并非少年,而是少女。

“再晚些你的拒绝都成笑话。”

温暖的房间,一个雕刻着山峦形状的香炉中飘出淡淡的香味,凝神静气,换去湿漉漉的衣裳,白衣儒服的男人坐在窗边静静的看着陷入昏睡中的少女,修长的手指轻轻触碰床上少女的脸颊,眼底的情意缱绻,只是在身着藏青色衣袍的少女推门进来时,眼底的缱绻消失殆尽。

长发随手找了一根绳子绑着,身上的衣裳是让小厮去成衣店买来的,没什么花纹绣着,素雅的很。

顾今夕看着坐在窗边的任平生,嘴角一勾弧度,不知是讥讽还是嘲笑。

“儒师不该在这里。”

不知是不是做了噩梦,少女的眉头紧皱,任平生的眉头也跟着皱起,“我只是想看看她好不好。”

“既然已经拒绝,杨姐姐好不好和儒师没有任何关系。”

顾今夕站在窗边,虽然穿着窗户还是能听到外面噼里啪啦的雨势,完全没有停止的意思。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虽然不能妄称是杨小姐的父亲,但是我曾经教授过杨小姐几日绘画,身为老师我理应关心学生。”

“是吗。”顾今夕声音淡淡,她冷眼瞧了瞧任平生,再看杨怀素微微颤抖的睫毛,她忽然走到门边,道,“那我就不打扰儒师关爱弟子,待雨小之后我会带杨姐姐回府。”

打开门,顾今夕一脚已经卖出去,但她却突然停住,背对着任平生和杨怀素,声音依旧淡漠,“我看儒师那副牡丹图画得极好,已融入情感,正好我缺一样为杨姐姐添妆的东西,不知儒师可否割爱,将那副牡丹图卖于我?”

听得顾今夕的话,任平生眸色一暗,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人儿薄唇一抿不语。

“此画是儒师心头之爱,我这行为的确是强人所难了,不过距离十一月稍有时间,儒师多多考虑也是对的。”

“不过那****与杨姐姐来此,发现杨姐姐十分喜爱那副牡丹图,我会时常来叨唠儒师的。”

关上门就像是隔绝了两个世界,顾今夕站在门口,余光淡淡的扫过木门,许久她叹了口气。

而屋内的气氛并不好,杨怀素睁开眼,看着面色平静的任平生,美眸含泪,声音沙哑道,“你终于肯见我了?”

“你晕倒在定风波门口,作为你曾经的老师,我不能放任你躺在门口。”

杨怀素却是被任平生这一句话气得眼眶发红,一颗两颗,眼泪掉下来砸在任平生的手背,滚烫的好像要将他所有的防御都融化。

“你当真只是把我当做你的弟子?”

“自然。”看着杨怀素落泪,心口发疼,下意识的抬手想要擦去她的眼泪却在半途收回自己的手,眸光垂落,“杨公于我有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