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皮,又称滚刀肉。学名无赖。指的是生活中那种得理不让人。无理闹三分的主。对于这样的人,乔迁一向奉行的就是没有道理可讲的时候,那就用武力来解决问题。他今天在古董市场上遇到的这一位。那就是这样一个油盐不进的主。

正当乔迁拎板砖就要上的时候,围观的几个人把乔迁给拉了下去。这家伙,吵架就吵架。动什么家伙。把人给打伤了,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所以,看吵架还可以,看乔迁动家伙了,这个时候就有人将警察给叫来了。

这个时候卫所长正在市场综合办公室指导工作,听说这边出了一点纠纷。乔迁还要拿板砖将对方给开瓢了。这卫所长也纳闷啊,钳子这小子挺老实的一个人啊,还被我家兰子欺负的死死的。[当然是乔母交代卫兰的,卫兰可以给乔母打乔迁的小报告]什么人那么大的本事,居然让这小子出手用武力解决。当下大为意外,于是亲自下来督办这件事情。

卫所长来了以后,喝止了乔迁的进一步行动。找当事人和围观的群众了解了一下情况。原来那玩主张大厨子今天干完了活,出来溜达一下,想来是看一看能不能淘换一点称心的玩意。当跑到摊主赵大头这样的时候,不小心将其中的一个佛像给打掉了脑袋。

这本来也没有什么,找两个在古董市场比较有名望的中间人。敲定了一下价格。赔了钱就玩事了。一般来讲,是按照市场上同类文物价格地的中间价来赔偿。比如。这个佛像是在乾隆年间的,象是这一类的小型的佛像,在市场上[当然是潘家园的市场价了。]这样的佛像是乾隆时期地东西,所以存世量到现在来开还是比较大的,价格自然就不高了。一般地时候卖了1千三,那是一个很精美的观音像。最不值钱的的一个佛像就是一个青石雕刻出来的如来胖和尚,也不知道是那石匠功夫不到家。还是这个石匠本身的就很对如来这个胖和尚很不感冒。反正是那如来像乔迁见过一次,如果鼻子再大一点的话。那如来和尚就成了净坛使者地模样了。所以只买了三百块。佛教在国内的人气指数来看,他们老大如来的影响力是不如观世音的,一是如来是外来户。而观音菩萨却是慈航道人去佛教这个印度企业工作后转世而成的。所以观音菩萨是本土人。属于主场作战。二是如来除了会拿大山来压猴子以外,还真没有见过他有多么大的本事。印象里,如来和尚就是一甩手大掌柜的,什么事情都让观音,十八罗汉。或者他那两个应该按照受贿罪判个十年八年的两个徒弟去做。真正有他自己出手地。那却是不多了。而观世音菩萨就不一样了,救苦救难,经常拿她那瓶子里的水撒向人间。老百姓就喜欢这样的实惠的。这样的事情,比一万句阿弥托佛还能让老百姓信服。更何况,还有送子观音一说,这该是天大的好处了。总之在国内,观世音地人气高,她的石象值钱也可很正常了。

一般情况下。乔迁计算的张大厨子的赔偿价格,那了是一千三加三百,然后除以二。就是说,张大厨子只要赔八百就可以了。但是,那赵大头却一定要张大厨子赔偿五千元。这样的价格就太高出市场价一点。可惜,人家赵大头并不是无礼取闹。

原来。赵大头认为这佛像应该算是一件文物,所以价格就要比较高上一点。国家对文物有这样一个规定,在乾隆朝中期以前的,那就是保护的文物,禁止个人带出国,而乾隆中期以后的的就算新货了是允许带到国外去买的。所以,这个佛像到底在在哪个年雕刻地,它地价格那就是有很大的差别地。就想一架波音七四七价格就是再怎么下跌,但是绝对不会跌成一盒火柴的价格。

同样的道理,一件佛像是不是文物。它的市场价格那是有天壤之别的。乔迁给那赵大头的赔偿价格。那是按照普通的佛像的价格来计算的,所以就得出来了一个八百元的价格。但是。赵大头是按照古董的价格来计算的。所以。就得出来了三千元这样的价格。

那卫所长看了看佛像,却是大为伤脑筋。不是因为他是潘家园派出所的所长,能一眼的看出来佛像的具体年代。而是佛像的本身就有一个暗格,里面放有一张祈祷用的文书。这样的文书多是来寺院还愿的人口述,由和尚用法水写成。上面记载了它的雕刻有具体的年代了。而且还将为什么雕刻佛像的原因给简单的说明了一下。

大概的就是,有一个叫张家村的地方,张农户的老婆怀了孩子,他就到庙里求了愿望,要是生的是儿子。能为老张家继承香火,自己就一定为佛祖雕刻十个佛像。后来,果真灵验了。张农户的老婆真的为他生了一个儿子。这时候该给儿子取名字了。可惜这张农户斗大的字不认识一箩筐,按他的能力,能将银票上的字数给认个清楚,那已经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了。让他给儿子取名字,那几乎就是和为难他差不多。可惜,当地是有那么一个风俗的。这学名是在学堂先生祭拜了孔圣人以后给取的。但是,这小命一定要父亲亲自来取,否则孩子以后就会多灾多难,一生不能平安。

没有办法,那张农户想了半天,想起了在戏文里面。有他们一个老张家的名人。名字叫起来响亮。那就是[西厢记里面的]张生。他也不管这张生可不是戏文里张生的名字,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当下就让儿子叫了这个名字。

后来,有了儿子。张农户一高兴,将佛像的事情给忘了。二十多年后,也就是乾隆三十年地时候。张生要去进京赶考,可是,这个时候张农户突然的病重了起来。正在张生进退两难的时候,去赶考吧,父亲在家病重。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那自己可就遗憾终身了。要是不去赶考吧。自己十年寒窗,为的就是能有今天的日子。不去的话那可就把自己地前途给耽搁了。

这个时候,张生的父亲张农户突然地想了起来。张生出生之前,自己是许了十尊佛像的。可是当时自己一高兴就把这事情给忘了。不知道这是不是佛祖在责怪自己不守信用。所以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来惩罚自己。

当下,张农户将自己的担心告诉了儿子。并且语重心长地说:“儿啊,咱们老张家几代都是农民,好不容易出了你这个一个能中状元的人。可不能因为父亲把自己给耽搁了。父亲的这病啊,那是有原因的。”当下就把自己当年地许愿给讲了出来。然后说:“这是佛祖在惩罚父亲,所以,只要是我们去还了愿,父亲的病就一定会好起来。你可以放心的去京城赶考了。”

张生听到这里,当天就按照父亲的意思,去庙里还了愿,请和尚写下了还愿文书。并且为了忏悔。还特意的多雕刻了两尊佛像。

如果事情到这里,结局好象应该是圆满的。可是乔迁看到的那个文书上后来由张生亲手补上去的部分却是另有天地。

张生果然没有辜负父亲地希望,金榜题名。高中了状元。但是,当状元郎衣锦还乡的时候,如来老和尚却爽约了。张农户恰好在三天前一命呜呼了。这下可把状元郎给气个半死。当场昏厥在地。醒来之后,状元郎第一件要做的事情不是给父亲披麻带孝。却是发疯一般跑了出去。大家都在想。这状元郎是怎么了。

与状元郎同行的衙役还在想,难道状元郎是象范进一样,悲喜交加。发疯了不成,怎么放着老父亲的丧事不办。却一个人跑了。这个的事情,这些衙役却是遇到过不是一次了。大约地,也就真的象范进里面的那样,不经意间扇两巴掌就好了。不过也有真的疯了就醒不过来的事情。这些衙役可不希望状元郎也这样。堂堂大清的状元居然发疯了。那怎么行,你就是发疯,先把喜钱给我们再疯也不迟啊。

当下留下几个相熟的街坊伺候好状元郎的母亲,一干乡亲和衙役连忙跟了出去。这个时候状元郎已经没有了踪影了。还是族长想起来了佛像的事情。当众将其讲了出来。然后族长说:“是不是因为佛祖没有应验那个愿望。所以,张大人找佛祖理论去了。”

大家一想也是这个道理。这事情要是摊到谁的身上。谁否不会好受。再说,既然人家张大人已经还愿了,怎么佛祖还是不依不饶了。在老百姓看来,佛祖是个神仙。当然是值得敬畏地。一般人是不敢去找佛祖理论去地。但是状元郎可不一样。那是天上的文曲星君下凡。状元郎也是有神位地人啊。和佛祖应该是一个单位的。状元郎找佛祖理论,那是天经地义的。

大家到了庙里一看,果然三个和尚已经被状元郎给打翻在地。其实这和尚也真是冤枉,本来没有自己什么事情。不过是念两声佛号混口饭吃,看状元郎来了,立刻有和尚上前去支应。在和尚看来,状元郎应该是来还愿的。虽然状元郎的父亲死了,但是想他也没有胆量将责任给怪罪到佛祖头上去吧。

可惜,这和尚遇到的是一个很有孝心的状元郎。在这样时候根本就不给佛祖面子。当这如来胖和尚的面子。将三个和尚给打翻在地。期间那三个和尚按说任何一个都能打的过状元郎,但是,他们可没有一个敢还手的。不看对方是什么人吗?那可是状元郎,要是将状元郎给打了,那和尚庙也就不用要了。毕竟的那个时候可是讲的万般皆下品,惟独有读书高。更何况,对方是读书人里面在高的一个了。那三个和尚自然就是不敢还手了。

将那三个和尚给打翻在地,然后状元郎在大殿上寻找到了自己捐钱雕刻的十二个佛像。状元郎看佛像指着就骂:“你这个秃驴。为了给你雕刻佛像,以还家父地愿望 。本大人连路费都捐献出来大半。吃窝头进京赶考。就是为了家父能早日康复。可是你是怎么受的我的香火。枉费了我的一片苦心。可怜我那含辛茹苦将我养大的父亲,却没有能亲眼见到儿子高中状元。既然自然,你又如何受的了本大人的香火。”本来就是这个道理,拿人家地手短,吃人家的嘴软。你如来胖和尚既然收了张生地礼物,不说让人家父亲好起来吧。怎么都要让那张农户等到儿子中状元回来啊。但是这下倒好。收了人家的东西。却不给人家办事情。而且对方的身份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了。

那状元郎哪里有不恼怒的道理。将如来胖和尚一顿臭骂之后,噼里啪啦的将自己捐献的香油钱雕刻的佛像就是一通乱砸。而这个时候。张家庄地乡亲和衙役已经赶了过来。正好看到状元郎骂了佛祖以后在砸佛像,

这下大家可慌了神了。状元砸佛像。两边都不好得罪啊。不过,族长和大家一合计。认为状元郎毕竟是要离开的,你砸了佛像,佛祖拿你是没有办法。你拍拍屁股没事的人一样走了之。但是万一的佛祖将责任怪到我们张家庄怎么办。

况且,眼前的状元郎虽然是文曲星君,一般的时候得罪不得。但是怎么都是老张家的人。那总是乡里乡亲的不是,就是得罪地点。想来看在老少爷们地面子上,那也是不会怪罪的。事情商量到这个的比,状元郎已经在庙里包那十二个佛像给砸的只剩下两个了。族长连忙的找了两个壮实的平日和状元郎关系不错地年轻人,一起进了庙门。将状元郎给拦了下来。这个时候,那十二尊佛像已经只是剩下一个了。族长看到这里,还好没有完全的将佛像给砸了。还是有挽回的余地的。

当然,这族长是不会把自己的担心给讲出来的。他一个七十多岁的人了。经理过的事情多了去了。知道自己一旦直接的将事情给讲出来,状元郎盛怒之下未必就能给自己这个族长面子。当下换了一个说法:“我说张大人,咱们老张家在本地那可是向来以礼服人。这件事情,你要是把佛像都给砸完了,那外面说不定怎么讲的都有,明明我们占全了道理地事情。搞地我们很没有理。